4月18日,“易达5”号供油船装载着5000吨保税燃料油,从舟山的岙山保税燃料油库码头出发,缓缓驶向上海洋山港,为停泊在那里的“巴拿马”籍“PARABURDOO”轮供油。与以往不同的是,加油完毕之后,它继续停在原地,等待为下一艘国际航行船舶供油。
这是浙江自贸试验区成立后的一大变化。
4月1日,第三批七个自贸区正式挂牌,并公布了详细方案。根据浙江的方案,其重点是以油品为核心的大宗商品交易,其主要任务是探索建设大宗商品贸易自由化,提升我国大宗商品全球配置能力。
挂牌至今,已有部分政策调整,尤其4月13日杭州海关推出首批15项举措支持浙江自贸试验区建设,已为相关企业带来了明显的便利。
舟山自由贸易港区规划建设领导小组副组长夏文忠等相关负责人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时表示,浙江自贸区油品改革将对标新加坡等国际标准,在海关、金融、法律等多方面进行配套。
据悉,目前浙江正在研究制定《中国(浙江)自由贸易试验区国际航行船舶保税油管理办法(试行)》,争取5月份上报国家商务部完成批准备案。
油品全产链为企业降成本
油品贸易,是浙江自贸区的核心。方案中指出,要敦促油品全产业链投资便利化和商业自由化。商务部副部长王受文曾指出,浙江自贸区的重要内容就是要通过建立国际海事处事基地、国际油品的储运基地,来敦促对外商业成长。
对此,舟山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其中一项重点就是“落实保税油许可权下放”。夏文忠透露,目前浙江正在研究制定《中国(浙江)自由贸易试验区国际航行船舶保税油管理办法(试行)》,争取5月份上报国家商务部完成批准备案。
其中的具体措施包括:自贸区域内国际船舶保税加油许可权下放至舟山;放宽原油、成品油资质和配额限制(允许量),支持赋予符合条件的2-3家自贸试验区企业原油进口和使用资质。除此之外,鼓励自贸试验区内油品企业生产保税燃料油。允许开展保税燃料油跨关区直供业务。
4月13日,杭州海关推出首批15项举措支持浙江自贸试验区建设,有5项是直接与保税燃料油贸易有关。除了“一船多供”,还包括“一库多供”、“跨地区直供”、“港外锚地供油”、“先供后报”等。
杭州海关隶属舟山海关外贸管理科科长张晓莉表示,这些举措可以叠加使用,发挥的作用更明显。
“易达5”号供油船业务的供油方——中石化浙江舟山石油有限公司保税油业务部总经理助理张霁认为:“跟之前一对一的加油模式相比,现在供油船在一个作业航次内,可以同时给多艘国际航行船舶供油,运输成本大大降低。”
张霁初步算了笔账:通过这些新举措,平均每吨燃料油可节约仓储、物流及损耗成本50元。目前,公司一年供应上海、宁波、南京等地的保税燃料油在70-80万吨左右,预计每年可为企业节省运营成本3500-4000万元。
“这些创新举措的实施,将增加我们的保税燃料油中转量,带来仓储收入。”其业务部部长助理杨珍敏说。
21世纪经济报道了解到,2017年浙江将成立油品贸易专题小组,专题研究自贸试验区油品贸易战略定位、发展方向、实现路径,保持向国家商务部汇报争取进度。
对标新加坡油品改革
夏文忠表示,浙江自贸区油品改革对标新加坡,进行了许多探索,例如跨关区供油、外锚地供油、统一税号混兑、全天候供油,以及不同税号混兑、内锚地加油、海上浮仓等。
2016年,新加坡保税燃料油直供量为4500万吨,全球第一。而舟山2016的量只有108万吨,2017年的目标是200万吨,远期目标则为2000万吨,离新加坡还有很大差距。
“我国现在国外进口的原油大概是3.6亿吨,是世界上第一大原油进口国,但是国际上油品话语权缺失,重要原因在于交易不活跃,没有期货。”夏文忠说。
此次浙江自贸区将建设国际油品储运基地。开展原油、成品油、保税燃料油现货交易,条件成熟时开展与期货相关的业务。
另外,价格方面,新加坡的保税燃料油价格比国内低20美元/吨左右。这部分差价主要在于运输成本、税收和加工方式等。
中国目前不生产燃料油,主要生产地是秘鲁中东新加坡;新加坡可以进行混兑降低成本;新加坡是单一税制国家,但税收征收又很灵活,企业对经济贡献量大,税收百分比会下降。
而且,新加坡燃料油资质没有限制,我国有许可要求。新加坡有78家世界上主要的燃料油家族企业。新加坡完善的金融服务体系便利的监管也加大其优势。
夏文忠透露,舟山正在考虑争取国家相关部门支持,引进一些大牌国际企业,如壳牌、摩科瑞,以及燃料油生产企业,从源头解决成本高的问题。
夏文忠指出,原油带有高度金融属性,要做好原油贸易,必须做好金融配套。例如探索建立与自贸试验区相适应的账户管理体系;在条件成熟时,允许中外资银行在自贸区内设立分支机构和专营机构;允许自贸试验区开展油品现期货交易,初期采用双币种计价、结算,逐步探索采用人民币计价、结算,推动人民币国际化进程。
除此之外,要拉长整个海事服务产业链,还需要配套高端的法律服务。市港航局发展研究处处长梅磊落指出,舟山的江海联运服务中心的一个目标是建设国际航运服务集聚区,从提供基础的航运服务,转向高端航运服务,例如海事仲裁、信息咨询以及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