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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利守财奴:高效侵权人的兴起和潜在的没落

不久以前,知识产权世界还存在某种秩序,大公司愿意将权利和技术许可他人,而且当说到尊重他人的知识产权时,自己遵守的是某种“荣誉制度”(引自前联邦上诉法院法官Michel)。有时候,小发明人会主动将他们的专利许可使用权送上门来。如果看到整合该发明的价值或者他们已经在使用,这些公司通常也会施以恩惠,给予发明人一份高额的奖励。这种模式激励了更多的创新。

大约十年以前,较高级别的法院做出了一些支付高额赔偿金的判决,不仅成为当时的新闻头条,还进一步地使知识产权天平倾向了专利所有人,专利突然之间成为热门货。之后还产生了几个令人错愕的超级交易(比如北电专利组合(Nortel)售价54亿美元),专利基本上成为了一种独立的资产类别,至少在美国是这样的,当然这种情形大部分也出现在美国。

由此我们进入了一个我称之为知识产权中介交易的时代,新成立的公司并不一定要实施他们所拥有的专利,更别说是发明专利了。这些公司大量地购进专利,要么是为了积累足够多的量以便成为“一站式”知识产权许可超市(高智公司模式),或者要么是作为发明人的代理人,只要求所谓的侵权人获得他们的许可。一旦要求没有得到满足后,他们就会在法院主张专利权(Acacia公司模式)。

今天,知识产权市场长期的领头羊高智公司早已不复曾经的鼎盛时期,它努力想要卖出自己在市场高企时购买的超过4万个专利,它的员工数量减少了三分之一,收购团队现在仅剩下几个骨干成员。作为上市公司的Acacia Research,其市值在过去3年间从20亿美元降到了2亿,缩水90%!不久前,它还在有关marquee Adaptix专利组合(其在2012年花费1.6亿美元购得)的一个重要案件中败诉,它的CEO也刚刚离职。其他大多数的非执业实体(NPE)也同样糟糕,要么关门大吉,要么早已改变了商业模式。

怎么回事呢?简单来说,这是由于美国最高法院在Ebay案件中综合各方面因素后拒绝发出对专利侵权人的禁令,最近的一些判决也让专利所有人越来越难以实施其权利。毫不意外的是,再没人想要获得许可了,确实,为什么要对法院系统和美国专利商标局自己都不确定的权利买单呢?

新的“专利守财奴”,人们也喜欢称之为“高效侵权人”。

最近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作者:专栏作家Joe Nocera,文章:《专利流氓的烟雾弹》)引用美国风险投资协会的代理律师Robert Taylor的话称,“高效侵权”本是硅谷创造的一个新词,指的是“使用侵犯他人专利的技术而完全忽视专利持有人的做法”,如果专利持有人发现侵权并寻求救济时,侵权人就会挑战专利的有效性。一旦出现了法律诉讼,通常是大公司的侵权人早已准备好了一流的律师团队。这一切都是因为法院基本上剥夺了小发明人获得禁令救济(要求侵权产品下架的命令)的可能性,侵权人最多可能得支付一笔钱,而这笔钱对于一些有钱的公司来说,比如苹果,根本不算什么。

确实,几周前颇具影响力的《华尔街时报》上的一篇文章还极力劝告大家,作为一种公司的策略,应该完全忽略专利律师函,不过之后立即受到了PatentlyO网站知名编辑和法律教授Dennis Crouch的强烈谴责。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如果你是一个专利所有人,而你感觉你的权利被侵犯,现在你要假定潜在的被许可人会通过多方复审程序(IPR)对你的专利提出有效性挑战。如果你属于幸运的少数人(大约25%),挺过了挑战程序,具有至少一个有效的专利权利请求,你可能还要进入上诉程序。假设你赢得了上诉,然后真正的法院程序才开始,如果你战胜了一切障碍获得胜诉,全面的事实审查和常规的上诉程序可能需要耗费300到500万美元的法律费用。而今天,获得故意侵权三倍赔偿金的可能性比看到一只渡渡鸟还低,即使胜诉也不意味着你能很快随时要求支付,最近苹果与三星之间的长期鏖战就是例证。这意味着,有钱的大公司向专利所有人支付对价然后获得实施专利特权的动力基本上消失了。那些公司都计算过的——而我们不能为此责怪它们——推迟向专利所有人支付会划算很多,即便最终败诉也没有真的不利影响,况且由于缺钱,大多数的专利持有人很早就认输了。

两个极具分量且期待已久的法院判决可能会改变这个现状。其一,联邦巡回上诉法院很快将对苹果公司的请求作出全席判决(开始被地区法院驳回,后被3人合议庭撤销),苹果公司请求对三星发出永久性禁止令,要求其改变应用图标外形设计,而该设计侵犯了苹果的外观设计专利。这个案子会对Ebay案和之后的类似案件构成一个大的反转,并且也会冲击那些准备开始“有效侵权”的公司。

其二,美国最高法院最近同意合并审查Halo和Stryker的案件,本月要对专利案件中“增加损害赔偿”测试做出判决,很多人希望最高法降低标准,因为目前的标准使得原告难以从故意侵权人处获得三倍损害赔偿。这两个判决中的任何一个都将极大地改变目前的现状;两个有利于专利权人的判决将会深刻地影响整个行业生态,使知识产权市场达成更好的平衡状态,这样,合法的专利持有人能够获得奖励,而试图滥用知识产权系统的人将会受到惩罚。(编译自ipwatchdo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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